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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介子推# 许君清明

w同学写的清明节【大概算是祭文? 教科书cp……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呢(☆_☆)

浅水边不系船:

根据《春秋》记录的时间看来,那应该是鲁禧公二十四年春的某个日子。


经历了十九年流亡的重耳终于回到晋国,登上君位,史称晋文公。


 


以上是史书上记载的内容,以下就是笔者和基友结合典故的yy了,各位看官切勿当真。


 


功不言禄


 


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在呼呼风声萦绕着的死寂里,他死死瞪着眼,就好像这样就能看见那个人背着他的老母亲从火光敛尽的天边走出来一样。


“大王,回宫吧。”他听见身边有人这样说着。


他沉吟半晌,道:“也罢,三日之后再来。”


 


重耳拿下国权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大开杀戒,而是赏赐旧臣。在过去十九年里跟随他的人,都将得到回报。


理应如此,或者说,本该如此。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就在他张罗要赏旧臣的这段时间里,周天子那边出了点事,他一方面觉得这是个拉近和天子关系的好机会,一边又觉得自己在国内的权利尚不稳定,就这样纠结着纠结着的,赏赐的事情就搁了下来。


 


过了几天,这边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重耳也终于有了可以出门散心的时间,于是他发现了摆在自家门口的一卷竹简:


龙欲上天。五蛇为辅。
龙已升云。四蛇各入其宇。
一蛇独怨。终不见处所。


重耳看到这里,把竹卷一合,笑了:这一定就是介子推了,正好,我刚要找他呢,他倒自己先上门来了。


这样想着,重耳招招手,立即有个小侍卫跑上来。


“去把介子推找来,”他眼睛转了转,继续吩咐道,“告诉他我给他备了午餐,让他饭点过来就行了。”话是这么说,但介子推一定会提前到他的宫室外,也不打扰他就在门口转圈圈,这一点重耳再清楚不过了,说让他不要到太早其实是不想他站太久,介子推腿上有旧疾,站久了怕会发痛。


 


重耳回房,坐在文案前,一边翻着文书,一边想着要给介子推的赏赐。


对于赏从亡者这件事,重耳其实是无意中听到过一点介子推的看法的。“献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怀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置之,而二三子……”后面的无须再听了,无非就是他能回国这件事主要是上天的功劳,如果谁要是硬把这个功劳安到自己头上的话,那就是“贪天之功”了。


介子推这么说当然没问题,但重耳要是也这样做就不行了,况且他也没觉得介子推当真这样想,虽然好像自从回来后他就真的没怎么见介子推了。


赏赐总归要有的,无非是早晚的问题。重耳勾勾嘴角,这次一定要和那个人好好聊聊了。


 


可惜呢,天必然不能事事遂人愿。


“大王,先生、先生走了!有、有周围人说前几天看见先生背着老母往绵上去了……”


 


哦,介子推走了。


重耳决定亲自去追。


 


割股奉君


 


重耳坐在马车里,心里憋着一股气。


他想起来在回晋前夕渡黄河的时候,他的叔叔子犯对他说:“我跟随您周游天下,犯下的错误之多连我自己都是心知肚明的,何况您呢?那么就请您允许我从这时起离去吧。”他拦下了他,当即明誓道:“我回到晋国后,若有不与您同心的,请河伯作证!”说着就把一块璧玉扔下黄河。


多好的君臣佳话,如果没有介子推在船里那一笑的话。


“确实上天在支持公子兴起,可子犯却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功劳并以此向公子索取,我可不愿与他为伍。”


介子推的声音不大,可能子犯都没有听见,但重耳却听的清清楚楚的。他觉得这样的介子推让人很窝火,虽然他不贪功、不谄媚、不奉承、甚至不会投机取巧,可这样的他同样也显得不坦率、不真诚、不愿与人交往。


 


重耳上一次感到这样五味杂陈还是在很多年以前。


那时他刚刚开始流亡,路过卫国时钱粮都被劫走,他就剩下一辆破马车,只有一匹马拉着。多数时候这辆马车只能当作短暂休息的处所,重耳也不知道自己脚上到底有没有磨出泡来。但这丝毫不重要,重耳此时知道的只是他已经很多天没吃饭了,他把自己饿得再也感觉不到饿,然后,他把自己饿晕了。


 


现在看来,把自己饿晕是只有正在减肥的小女生才会做的傻事,但对当时的重耳而言这也是个无奈之举。


他们现在正处在一篇荒原的中心,举目四望只有无尽的野草,能吃的东西也只有简单用这些野草熬成的粥。从小养尊处优的重耳自然是喝不下的,把自己饿晕反倒成了能受最少的苦的方法。


 


可能是晕得出现了幻觉吧,某天中午重耳竟然在昏睡中闻到了肉的香气。


“公子。”


有人唤他,他睁开眼,原来自己侧卧在马车里,车门那里趴着的是手里拿这个碗的介子推。


“公子,吃点东西吧。”介子推仍旧轻声唤着,好像注意到他醒过来了,又好像没有。


我不想吃。重耳动动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又是野草粥。


“公子,您多少得吃一点,子犯他们也在为这事发愁呢。正好我刚才抓住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兔,简单处理了一下,您试试看吧。”


肉?听到这个字眼,重耳立刻来了精神,虽然很想保持风度,不过想想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亲近的臣子,偶尔一次性急一点也没什么关系,于是顺着介子推扶他的力道坐起,一口气把这粥喝下去大半。


 


吃下东西后,重耳的精神也终于恢复了些,下午也下车跟随从们一起走了一程。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太阳下山,眼看就要到晚饭时间了。重耳让大家都停下来,说今晚就在这歇了,环顾四周却发现介子推不见了。重耳往前走几步,忽然在身旁一人高的杂草堆里看见一个人影,就在这时一道刀光闪过,重耳下意识去夺。这过程中也不知是谁扯了谁还是谁绊了谁,总之重耳回过神来时,介子推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了。


重耳扫视着身下人的脸,那人也一声不吭,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有那紧紧蹙起的眉毛透露出些许不对劲。


重耳见状,以为他生气了,就要站起,却在低头的时候被自己衣服上的血渍吓了一跳。他满眼狐疑地看着介子推,猛然惊觉介子推的胫衣竟然是褪到小腿以下的,那之上的大腿裸露着,左边接近根部的地方少了一大块肉。


可能是那个画面的冲击感太强烈了吧,重耳至今还能回想起那个场景:介子推半遮半掩地躺在地上,下唇紧抿,眼里还蕴着水光,仔细想想还挺旖旎的——如果忽略大腿那个断面上的血水和身下染着斑驳血迹的杂草的话。


重耳第一反应是伸手去碰碰那个断面。但最后他还是没这样做,只是用手指在介子推伤口周围完好的皮肤上摩挲了两圈而已。


 


他也不知道当时的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这么做的,感动、恼火、懊悔?


彼时他还未能辨别出,那种感觉其实叫做心疼。


 


但现在的他却明白此时的自己所想的只是把介子推找出来,然后把他请回来继续与他过相安无事鲜有交集的生活,或是给他补偿些俸禄后和他一了百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介子推的别扭早就把重耳心中因割股奉君所产生的悸动消磨殆尽了。


 


愿公清明


 


绵上这地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不消半天功夫绵山隐隐约约的轮廓就出现在重耳眼前。


这是介子推隐居的地方。


 


重耳站在山脚下,心里犯了难,虽然自己已经派人进山搜罗了,但若是介子推执意躲避不见,又该当之若何?总不能自己大老远地跑过来,就为了看看这绵山的景色吧。


 


“大王,臣听闻这介子推与其母一同隐居在此,今若您三面围山放火,为保其母介子推必然出山。若何?”


重耳扫一眼献计之人,正是与他在黄河上盟誓的子犯,便也不再迟疑,扬手下令“放火”。


 


重耳是谁?是春秋五霸的晋文公啊。能在晋文公手下做事的人,个个行动力超群,不一会儿明黄色的火焰就跳了起来。


烈火逐渐把空气灼烧得扭曲起来,那个本该现身的人却迟迟没出现。


 


相传这场大火烧了三日三夜,等三日后重耳再次回去时,绵山已经被烧成一片灰烬。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被打湿的土壤和成了泥,泥里倒是有些星星点点刚冒头的野草。重耳带着几个亲近的随从就这样上山了,他们在漫山枯木中穿梭,寻找介子推留下的痕迹。


饶是如此,找到介子推的遗体也是几个时辰后的事了。从身体的姿势来看,当时他和母亲环抱着一棵大柳树,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重耳不着痕迹地抿抿嘴,上前几步。


介子推身体滑落,露出刚才脊背堵住的树洞。重耳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树洞里白色的一角,他把它小心地抽出来,原来是片衣襟,上用血字题了一首诗:


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


柳下作鬼终不见, 强似伴君作谏臣。


倘若主公心有我,忆我之时常自省。


臣在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


重耳盯着这些被雨水晕开的字,沉默良久,叹出一口气来。


他对这这两具尸骨拜了又拜,最终砍下旁边那棵柳树,截一段和那血书一起带下了山。


 


后来子犯向他请罪,他摇摇头,说:是我的错,叔叔莫要自责。


对啊,介子推不会下山这种事,他不是早就该清楚的吗?


君主相邀,不出山便是违背君命君命,但他既已身隐,再出仕便是违背了自己“功成身退”的诺言。既然如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如就把自己葬在这绵山上,至少也算是……从一而终吧。


重耳低头,看到自己脚上那双枯柳做的木屐,不禁长叹。


“足下,足下,悲哉足下。”


 


 


“后来啊,‘足下’就变成了对同辈或朋友的敬称。”讲台上的女老师合上书,温柔地点起坐在下面举手的小男孩,“你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有,”小男孩认真地点点头,“重耳和介子推不是君臣关系吗,为什么晋文公称介子推也是用‘足下’?”


老师笑了笑,示意他先坐下:“这个问题提得很好,至于为什么,那就留给你们在清明节假期里自己思考好了。”她走出门,和楼道里两个路过的男老师打了个招呼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回去,冲着孩子们眨眨眼:“对了,要感激介子推用命给你们换来的假期哦!”


 


〔咳最后再强调一下,上述内容纯属YY,切勿当真〕


〔等等这个cp的tag要怎么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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